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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60-70(第8/15页)
析自己:“也许是让我老师去美言一二,说我年少气盛,至少留一条生路。”
“我父亲当年死得冤枉,陛下心知肚明,也许在朝中找几个人说谢家就只剩我了,打打感情牌。”
“最次就是让我母亲去宫门口哭,端着我父亲牌位去哭几场,我父母与陛下少年相识,陛下年纪大了,心软了些,九成不会让我死。”
“朝中肯定会有许多人嘲笑,人也要沉寂几年,但只要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吗?”
林蕴见谢钧眉头皱起,想来这些方式都令他感到很难受,但他依然把这些当成后路,而不是选择痛快去死。
林蕴意外又不意外,她没想过谢钧会如何选择,但他说出来,林蕴就觉得——
哦,这就是谢大人啊。
第66章 秘密
一阵风吹来, 地里的麦苗款款摆动。田埂上,林蕴的发丝随风钻出她的蓝头巾,张牙舞爪起来, 但谢钧却根本注意不到这份狼狈, 他只看到林二小姐微垂着头,睫毛微微颤动, 像一只即将乘风振翅高飞的蝶。
谢钧听见林二小姐假装平静,甚至带着调侃地问:“谢大人,假如你死后大周重回原点,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 如果你治水失败了, 你还会费尽心机地活下去吗?”
谢钧眸色微闪, 他是不如陆暄和同林二小姐亲近, 但他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时迩从前递来的书信记录着她的点点滴滴, 他们一起放飞的孔明灯上承载着她的理想。
谢钧了解她的生活,洞悉她的理想, 更知道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死后, 整个大周会重启。
林二小姐说“假如你死后大周重回原点”, 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谢钧知晓她并非在开玩笑,她处在真实的、无人知晓的痛苦与茫然中。
昨日, 当谢钧看到十二的信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嗤笑出声。
陆暄和如何能算是最能开解林二小姐之人?他懂什么呢?
明明他才是世上最能理解她痛苦的人,即使林二小姐并不知道。
因为足够了解,谢钧设身处地思考林二小姐的困扰,而非居高临下驳斥她的懦弱。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选择用死亡来结束一切是一种逃避,但对于林二小姐,这是一种献祭。
她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换一切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做错的事得到纠正,造成的损失可以挽回,覆水能收,破镜重圆。
重启是命运对林二小姐的馈赠,但同样是一种诅咒。死亡的记忆不会消失,她连为自己的死亡哭泣都要反思是不是太矫情,因为她的身上甚至都没有伤口。
谢钧沉默了片刻,深思熟虑过后,给出他的回答:“纵使我死了,一切都能回到原点,失败后我还是会费尽心机地活下去。”
“死其实不是一件难事,甚至有些人有一点不痛快就会去死。”
谢钧介绍三四年前皇城有一少年人在国子监读书,家境贫寒但品行高洁。
“有些家里有钱有势的人看不惯他学问好,天天被夫子夸,就污蔑他偷东西,少年不堪受辱,一气之下投湖自尽。”
“污蔑他的人好好活着,受冤者反倒为了自证清白死了。”
谢钧接着说:“还有一些人自诩为了理想抱负去死。”
他介绍大周的言官们,讲他们动不动就会死谏,并以此为荣。
“有些言官没说两句就要去撞柱子,以死明鉴。太和殿门口的柱子上不知道淌过多少言官的血,听起来忠义,但只要陛下够不要脸,把言官葬下,转头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谢钧望着林二小姐那双清澈的眼睛,同她说:“我不是说他们做错了,我只是想说,高尚地去死其实很简单,而卑劣地活着才能亲手推动事成。”
“若当年治水失败,我也该活着承担责任,而非死了一笔勾销。”
“纵使死后能重来,每一次活着我也应用尽全力,活到机关算尽、活到全是死路、活到无法喘气为止。”
“被动地死去,那重启于我而言是机遇,多一条性命。若主动地选择死亡,那就是用性命交换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成了重启的工具。”
谢钧这番话简直振聋发聩,林蕴一开始愣住了,随即瞪大着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谢钧。
有些人的成功绝非偶然,也许谢钧走到今日,就像外面说的那样,他有几分气运。
但林蕴觉得,这样的谢大人,即使运气差些,也迟早能走到今日的位置。
林蕴咧开嘴,真心实意地笑了:“谢大人,你说得很对。”
并不是死掉让一切重开才是有担当,难不成她活着就没办法承担责任了吗?
该向谢大人学学,努力活到最后一刻才是。
林蕴对谢钧的开解十分感激,但除了好好种地没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又想起之前自己敷衍送他的砚台,难得有些良心隐隐作痛。
林蕴摸摸袖子,居然身上只剩一小角银子了,但想起谢钧收礼都是捐出去,那多少都无妨,体现一下态度就好,林蕴把那一角银子奉到谢钧面前。
“这是陪聊的钱,谢大人你别嫌少,一点点心意,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谢钧看见林蕴手里捧着的银子,并没有推辞,小心地从林二小姐的手心里捡起,没有碰到她。
银子纳入手中,紧握的时候带着棱角,存在感很强,和某人一样。
谢钧忍不住翘起嘴角,垂眸看向林二小姐,只一眼就感觉到有些古怪。
最开始林二小姐惧怕他,前些日子恭敬他,此时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谢钧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但总觉得有些眼熟。
快速回忆一番,谢钧知道为什么熟悉了。从前他老师传道受业解惑,几个同门就是用这种眼神看赵老的。
这比恭敬还上一个台阶,是尊敬,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谢钧想到这里,嘴角拉平,再也笑不出来了。
林蕴没察觉到谢钧的变化,她耸耸鼻子,一种熟悉的臭味传来,林蕴突然想起什么,蹭得站起来,扯着谢钧的袖角,企图把他也拽起来。
谢钧总爱穿这种宽袖,拽起来很方便。
谢钧目露疑惑,但还是顺着林蕴的力道站起来,林蕴解释道:“谢大人,佃农把傍晚施的粪肥陆续挑来了,我们如今在下风口,就别待在这里闻了。”
林蕴倒是已经熟悉这味道了,但能少吸两口,也不至于要顶着风呼吸臭味吧。
两人往上风口走,今日其实不是休沐,十二在信中之言令谢钧实在不放心,他告了假特地来望一趟的。谢钧只道自己下午另有安排,准备回去了。
乡野田边不好御马,谢钧把马留在官道上了。感念今日的开解,林蕴也没用完人就丢,客客气气地送谢钧去官道上。
“听兵部说,你前些日子找他们取了些硝石做农业所用?”硝石是用来做火药的,谢钧不明白怎么用到农事上了。
“分蘖期施肥至关重要,用硝石溶液和粪水混合施肥,效果会更好。”
硝石能够促进植物吸收氮素,事半功倍,让小麦形成更多分蘖,不仅意味着更多的收成,健壮的分蘖和旺盛的根系使小麦利用水分的能力提升,更能抵抗旱情。
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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