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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捉生》50-60(第13/14页)
“我也好,暴君也好,都是牠用于推演的试验品。”
“那么,牠想要证明的命题是什么呢?”
帝宫防御墙的攻陷进度已达90%。战场的实时转播屏幕里,飞檐上相互依偎的两人轮廓被火光映得逐渐清晰。
声波炮黝黑的洞口探出,对准了最后的防御工事。得以永生后,攻方获得了无限的勇气和动力,密密麻麻的新人类不断向上蚁潮般向上攀爬着,啃噬着。
暴君不怕声波炮,但他肯定怕别的。
大不了一人一下,小刀拉口子,也总能把他耗死。
毕竟所有人都能重生,只有暴君不能。
杀了他,战争就结束了。
考试就结束了。
末日就结束了。
对创生人的敌意在此刻具象在暴君一人身上。日积月累对战的溃败里发酵的屈辱爆发,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沈邈的神情在这样声势浩大的讨伐里平静得近乎温柔,柏舸忽而从中看出了一丝怜悯。
“牠想证明,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是吗?”
“剑之所向,无往不胜。”
“自古以来,种族之间用屠戮来证明优劣。”
赋灵的触手随着激增的战损数目而光华大盛,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方,淡青色的血管因为能量的快速流失迅速干瘪。
沈邈的声音很轻,像是难以维持形态的枯败花束。
“胜利者会被留下。他日史书一笔,就是进化。”
“但所谓的种族隔阂本就是战争的谎言。给利益罩上天经地义的皮套,就可以让人去杀人。”
“创生人杀普通人,真赋灵杀假赋灵。”
“可是,人就是人啊。”
极致的光芒里,赋灵的触手自沈邈腕间根根断裂。莹白的管路失去了支持的源头,蒲公英似的随风飘远了。
柏舸几乎是瞬间上前,扶住了沈邈轻得不像话的身子。他想拼尽全力抓住这个人,但又怕力气稍微大一点儿,这人也会化作蒲公英的须,散在夜色里。
“人,是不能成神的。”
在柏舸俯身侧耳过去听他近乎耳语的呢喃时,沈邈垂软无力的手蓦地抬起,闪电般探向他耳后,直指曾经刺青留下的瘢痕处。
黑水晶上还留有沈邈的体温,在尖端刺入皮肤的时候因不可遏制的颤抖顿住了。
柏舸一手抱紧了他,把头埋在他颈窝,另一只手将他偷袭的指尖扶住了,稳稳向内刺去。
毒素如墨汁入水,沿着神经网络迅速蔓延开来。
失去意识前,柏舸低低笑起来。
“那看来,是我遇到心软的神了。”
与此同时,墙头的小柏舸将沈邈留给他的黑水晶一口咬碎,扭头吻住了暴君冰冷的唇瓣。
霎时间,交错的时间线轰然对撞,失去赋灵支撑的奇偶数在分秒间反复切换,所有的因果与逻辑崩坍于无序,人体的结构在顷刻碎裂又重组。
“检测到当前考场出现重大数据错误,正在重新计算。”
“检测到镜像世界逻辑冲突。”
“检测到考生世界线交叠程度过高,正在分解。”
“独立计算已完成。”
“即将公布优化考试规则,请稍候。”
“基本背景故事线不变的前提下,现对规则进行补充说明。”
“禁止组内人数进入考场后扩张。”
“奇偶数不再以当前考场范围内的被识别的考生总数进行判读,改为根据当前小队内已确定识别的奇偶数,进行世界线呈现。”
“世界线及时间线均为单向线性,不受镜像影响。不存在同空间内不同时间点可能。倒计时为固定数值,且全体统一。”
“不论在镜像世界或真实世界,成功阻止末日降临,均视为考试成功。”
“另,为避免组间悬殊过大,本场考试内禁用全部外来能力。”
“为充分发挥考生的主观创造力和团队协作力,本次考试将倒计时延长为末日降临前三个月。”
“请尽情探索全新的镜像规则,并完成任务。”
“祝各位好运。”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缓缓散去。沈邈再次睁开眼时,没有即将爆炸的飞行器,也没有吊儿郎当等他的少年。
荒星的薄雾像是渗透进了考试的背景,比终年不化的积雪还顽固。
他翻身坐起,检查了下随身携带的简易装备,无声地向天空比了个中指。
玩儿不过就禁,没出息。
他正盘算着如果在荒星捡垃圾,三个月的时间捡出一个够他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飞行器概率有多高,腰间灰扑扑的通讯器就震动了起来。
因为信号欠佳,沈邈抓着通讯器使劲儿磕了几下,小小的屏幕上才闪烁蹦出几个字——
“幸存者搜救公频”。
直到坐上印着巨大搜救标识的救助舱,沈邈才稍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总算遇上了一次正常的开局。
救助员的面孔均隐藏在银色的面罩后。他们沉默着核实了沈邈手环信息和身份,甚至没有任何盘问,就毫不犹豫地将他带了回来,而后前往下一个提示可能有幸存者星球。
比起言语上的沟通,没有习得力维持社会功能体面的沈邈反而更喜欢依赖自己的洞察力来弥补。
所以他对眼下的沉默适应十分良好,甚至因为太多松弛,引得其中几个救助员频频回头。
几次回档让沈邈身心俱疲,他乐得借此机会先修养生息片刻。终于,再又一次剧烈的颠簸将他从美梦中震醒后,其中一个救助员出声打断了他原本准备再次小憩的计划。
“你不问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吗?”
这可真是,快睡着了有人非要让听睡前故事。但看在这个飞行器的出现好歹也算瞌睡来了递枕头的份儿上,沈邈还是配合地问道。
“那我们要去哪里呢?”
“瞧瞧,又是一个被伤了脑子的。”救助员对同伴感叹道,“要我说,这种敢死队似的袭击方式,根本不可能对暴君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
“这又不是打嘴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
未必不行,沈邈心想。他试图代入了一下,发现这个画面感充满了味道,忍不住皱了眉。
可能会被恶心死。
救助员却第一次看见他面上有其他的表情,还以为唤回了他某些记忆,欣喜道,“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但系统显然没有让他顺利拿到完整世界线的打算,所以沈邈只能继续维持着他的失忆人设,茫然摇头。
“完全没有。”
“啊,真可怜。”救助员看他的眼神更加同情了。“你们都是被选中,成为与暴君联姻的候选人呀。”
“当然,是被淘汰了的那批。”
“由于暴君嗜虐成性,每个被送去的候选人,即使没有被选中,也会被清除记忆,而后随意丢弃。”
救助员言及此处,忿忿不平。
“肯定是因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会吃干抹净,再把人丢到极难找到的荒郊野岭,任人自生自灭。”
沈邈被他这几句“暴虐”“吃干抹净”劈得外焦里嫩,差点儿就想直接问他说话是不是带错了主语,忍了又忍,才换了个问题。
“联姻是怎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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