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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110-120(第12/13页)
“这个法子好,不愧是谢大人,举一反三。”
他们说话的调子都不急,话题来回接着走。从前是她讲农事,他在推行方法上稍加引导,如今换成他说清丈,她也立刻接住,给出实际操作方法。
两人隔着一张图纸,像是在同一张棋盘上落子,不过他们从来都不是对手。
等两人的交谈告一段路,谢钧将桌面上的图纸规整好,又顺手将他们两人方才喝的茶杯摆正。
见林二小姐惊讶地望着他,谢钧迟疑一瞬,然后将林二小姐的茶杯恢复之前斜斜放着的样子,道:“你若喜欢这样,那我不动。”
林蕴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谢钧刚刚聊着事,眼神总是往这边瞟,原来是在忍耐这个放歪的杯盏。
想起谢钧家里那一丝不苟的宅子,她笑意更深,道:“下次如果谢大人看着别扭,可以告诉我,若当时我不在意杯子放哪里,那你可以摆正了。若是我在意,你就别动。”
至于她那日到底在不在意,看心情,保留最终解释权。
她与谢钧共事的时候多,合理的范围内,她愿意照顾一下同僚的感受。
谢钧闻弦而知雅意,他顺着问:“那林二小姐此时在意吗?”
林蕴笑着摇头,起身伸了懒腰,同谢钧道:“我不介意,因为我累了,聊完要上去休息了,谢大人你把这茶盏放桌子底下去,我都不介意。”
说完林蕴转身小跑着上了楼,留谢钧一人桌前,他抬了抬手,最终没将那茶盏摆正。
他们日后若是生活在一处,不能总让林二小姐迁就他才是。
***
大概是有了丈田的新办法,效率大大提升,谢钧两日后就带着那三张纸的证据离开杭州府,去往宁波府。
林蕴刷了桐油的新秧盘暂时效果不错,没有发霉的征兆,不过桐油让竹编木片没那么透气,林蕴又让工匠在木板上扎了些小孔,竹编就更简单,稍稍编得疏一点就好。
山间的冷浸田垄畦已成,已经抓紧插好了秧,稻子这边的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林蕴就将视线从粮食作物转向了经济作物,林蕴率先去看了棉花。
棉花是本朝才在江浙一带普及,谢钧临行前,听说她要去看棉花,特地同林蕴讲棉花之所以推广的这么快,是太祖立国的时候下令“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者倍之。”
政策推动下,棉花在江浙迅速铺开,如今以杭州湾南北两岸的平原地区为最普遍。
如今正是农历六月中下旬,钱庄头在前面不情不愿地带路,这林司丞刚折腾完稻田,转眼间又要来棉田了。
如今这棉花已经是初花期,这位林司丞可别整些幺蛾子,耽误了棉花收成才是。
等到了棉田,一排排棉株已窜过膝盖,茎秆青壮,叶片肥厚如掌,顶端新抽的嫩尖正肆意地舒展。
林蕴弯腰观察一番,然后抬头问钱庄头:“你们种棉花打心整枝吗?”
钱庄头摇头:“虽然种棉花一事我不直接负责,但我也知道没什么刚刚林司丞说的事。”
林蕴感觉钱庄头盯她像防贼一样,好似生怕她突然暴起,对这些棉花做什么。
林蕴只能说钱庄头直觉不错,没有多虑,她是真的想下手。
管棉田的孙老头也跟在他们旁边,这人一口乡音,林蕴听他说话有些云里雾里,她同钱庄头道:“麻烦庄头还是和孙管事问一下,你也知道,他说话我有些听不懂。”
钱庄头只好同孙老头问,见钱庄头刚刚转过头去,林蕴眼疾手快地探过棉株的顶端,轻轻一捏,掐去了那段最嫩的生长点。
显然钱庄头没想到林司丞居然偷袭,等他注意到,那叶心已经攥在林司丞手中了。
“司丞这是做甚!好端端的糟蹋棉花做什么!”
林蕴这些天也与钱庄头熟了,在钱庄头那里学到不少干活的小技巧,譬如他自称会看地气。
他赤着脚踏入田中就能判别湿度合不合适,揉一揉土就知道种子播多深。
他甚至能看云,虽然没有之前托谢钧找的那些大师道长那么精通,但也够用。
这些都是林蕴同他讲种稻之法的时候,钱庄头不服气展示出来的。
作为同行交流久了,林蕴与他是不同发展方向的“技术流”,相处起来随意许多,林蕴也减了些官威,不再张口就是命令。
此时趁着老母鸡钱庄头没准备的情况下,掐下了叶心,林蕴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她同钱庄头解释道:“打心是好事,你若不摘,棉株只顾着往上长,将顶端去除了,它才把力气都用在分枝和结铃上。”
林蕴不同于第一次的态度强硬,而是带着征询的口味问道:“还是同之前稻田一样,我划出一小片棉田试试这个办法,用效果说话,庄头可有意见?”
钱庄头方才还梗着脖子生气,听到司丞问他的意见,当即缓和了不少,只迟疑了一瞬便答道:“我依司丞的,试一试吧。”
上头的脾气退下去,钱庄头明白林司丞明明可以直接吩咐,却偏偏问他意见,这是给他留面子、在下属面前不折他威风。
林蕴见钱庄头点头,脸上也没再摆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心里暗笑——这庄头果然是头顺毛驴呀。
第120章 收信
在钱庄头的默认下, 林蕴划了两亩地的棉田,然后带领着棉田的管事和佃农一起把叶心掐了:“摘除顶端的一叶一心就好。”
林蕴见钱庄头掐叶心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心疼, 他冲林蕴小声嘀咕:“司丞, 这棉株长得多好啊,掐了真不会坏事吗?”
林蕴摇摇头:“庄头再信我一回。”
林蕴这几日在几个农庄管事和大批佃农面前, 都对钱庄头尊敬有加,因为她已经发现,大周的南北方隐藏的矛盾非常大。
她是皇城来的官不假,但林蕴只言片语的讨论, 关于她代称都是“那个北方来的”。
大周之前的都城并不在京师, 而是在南方的南都, 政治中心北移, 早就吵过几十年。即使百年后的今日, 也没有太多改善, 南北方矛盾越来越深,只是隐而不发。
每届考试科举都是南北榜, 南方教育水平显著高于北方, 卷子分开批, 录取人数差不太多。不论是古今中外,这种大规模考试的“不公平”会让整个地区从上至下的争论不休。
再加上北方虽然是政治中心,但经济中心还是在江南一带, 江南耕地不足十分之一, 却贡献了三成多的税粮,这种不平衡导致北方缺粮严重依赖漕运,每年从南方运粮,漕运沿途征发民夫, 这负担最后又加到了南方的头上,江南民众可谓是哀声哉道。
了解这些之后,林蕴也不意外钱庄头第一次见她频频提及北方人不会种地,因为在他们眼中,林蕴也是一个占他们便宜的“北人”。
她这次在江浙能待的时间有限,纵使她是大周目前品级最高的农官,但江南百姓对她的质疑多过信任,再加上“北人”的身份,林蕴要想在南方吃得开,获得在皇城民众间的那种声望,真是难上加难。
但所幸林蕴不是要在大周全境当“神农”,而是想让百姓们的地越种越好,正如她之前所想的,她不必强求让江南人都信服她,她找一个让江南人信服的人,然后让这个人与她站在一处,这就省时省力很多。
对于看好的江南农业的技法推广人,林蕴不吝于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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