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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120-130(第3/14页)
大周哪个区县敢说自己治下没有隐田,而且谢钧他能在宁波待多久,找几块复杂点的田就能耗到他离开了。
这是孙铭古最初的设想,但当他看出谢钧拿出两个木框,然后同他介绍说:“这是长宽都一丈的木框,框出来的面积就是一平方丈,用它量田最简单不过。”
然后孙铭古就看见谢钧命人在田间拉了几条直线,顺着直线将这两个框来回倒腾,快速测算起面积来。
这场景真是让孙铭古汗流浃背了,谢钧怎么连这种缺德办法都想得出来,这是不给他们留活路啊。
底下人在挪动木框,谢钧跟在一旁记录到底多少个格子,这么大一块田,一刻钟多一点就量完了,谢钧在册子上最后写下:“这田三百九十二平方丈,折合六亩五分三厘。”
谢钧似笑非笑地同孙铭古道:“县里的记录这田是四亩二分,上次测的看来有些不准啊。”
田亩面积直接砍了三分之一,也就少交三分之一的粮税。
孙铭古还企图将场子圆回来一些,他赔笑道:“测田都快十年前了,可能这田也渐渐扩了点,有些误差也正常,再说了,当年测田之人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哪能比得上次辅你的良策,他们不如你多矣。”
谢钧冷笑一声:“这办法也并非我首创,孙知府不用给我戴高帽,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架阁库里的账补好吧。”
孙铭古是个死不悔改的,谢钧不欲与他多言。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贪得久了,别人再夺回来,便理直气壮地以为是别人要害他。
狗彘不若,寡廉鲜耻。
和这种人没有什么道理要讲,哪怕是被拖到菜场斩了,他们都不会后悔。
不对,也是有点后悔的。
后悔他们为什么没做的更隐蔽,让人给抓住了把柄。
又多测了两块田,谢钧回驿馆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严律同谢钧汇报道:“拿到了去年给宁波府运粮的车队记录,来回多少趟,每趟多少斤都有。”
谢钧点点头,问:“邓桥村粮长的收税记录拿到了吗?”
严律摇头:“他不敢给。”
谢钧不紧不慢地翻看着车队记录,眼都没抬,只道:“你去告诉他,既然已经找到他头上了,他就是局内人,没办法再置身事外。孙铭古只要发现我找过他,他就难逃一死。东西给了我,我还能送他一家老小逃命,日后换个地方重新生活,让他好好考虑。”
严律听了吩咐就退下去办事了,等谢钧看完手头上的东西,他面色缓和些,问严明:“今日可从坊市搜罗到什么新奇物件?”
方才还疾言厉色,一转眼就轻缓温和。
严明便让下人搬来一框东西,谢钧在一堆玻璃玛瑙中随意挑拣着,眼神冷淡,直到被一枚颜色艳红的长条果实吸引了注意力。他拿起来打量了一下,皮色如火,形状纤细弯钩,初看似果,却毫无香气,只带点隐隐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他问道。
严明也不认识,连忙让采买的仆从答,仆从低着头道:“回大人,这东西名叫辣椒,据说是从西洋贩来,近日泉州、宁波一带常见。有人晒干磨粉当佐料,说比胡椒更烈,可驱寒发汗、醒神提气,也有人拿来做汤调味,极辣。”
听到这里,谢钧眼中露出点笑意,他记得林二小姐是喜欢胡椒的辛味的,那今日的信就写这个吧。
第123章 世道
一大早, 林蕴和钱庄头例行去育苗室看过用沙土隔开的育秧苗床。
经过两人的尝试,目前效果最好的是先用刀齿耙分土画格,然后将沙土洒在空隙中作为隔离层, 之后再正常撒种育秧。
查看过秧苗无碍, 钱庄头顺口问道:“说好今日要去巡视桑田,不过没定时间, 林司丞是上午去还是下午?”
嘴上这般问着,钱庄头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定然是马上去的,相处时间久了, 他知道林司丞是个醉心农事, 绝不拖延的性子。
但出于钱庄头意料的是, 林蕴回答道:“下午吧, 我上午有些事, 钱庄头你带人直接去桑田就好, 不用等我,我下午骑马过去。”
其实钱庄头猜的没错, 林蕴本来打算上午直接去桑田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昨夜詹明弈抵达杭州府了,也落脚在驿馆。
不过一月不见,詹明弈竟瘦了一圈, 原本清俊的脸型因消瘦而显得愈发锋利, 连眼眶都凹陷了些。
他站在那里,衣裳整洁却拢不住身上的疲惫,眼神沉沉,他说想和林蕴聊一聊, 看他状态不好,林蕴干脆把时间定在了今日上午。
抛开林蕴和詹明弈本就性情相似投缘之外,詹明弈还是林蕴在工部经常打交道的人脉,于公于私,林蕴都该和这位好友认真谈谈心。
等林蕴紧赶慢赶到了南屏楼的雅间,詹明弈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林蕴唤道:“詹大人?”
詹明弈这才回过神来,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林大人看这窗外繁华,民生盛景,有何感慨?”
啊?
她该有什么感想?
林蕴走过来坐下,干巴巴说了句:“百姓安居乐业,我挺高兴的。”
詹明弈却只苦笑,道:“我也高兴,可就不知道这盛景能维持多久。”
自詹明弈巡视水情回来,就这副丧丧的样子,林蕴很快抓住问题的关键,有些担忧地问道:“是水情有什么反复吗?”
詹明弈先点头,后又摇摇头:“没有反复,是问题一直存在,不过快要爆发了而已。”
他问林蕴:“林大人可知大周的祖陵在哪里?”
今日詹明弈说话极其跳跃,刚还是水情,一下子跳到祖陵,林蕴勉强跟上他的思路,祖陵就是大周祖皇帝的陵墓,大周曾经由南向北迁都,那祖陵应当还是在南方。
林蕴试探性地问:“是在江浙?”
詹明弈点头道:“在淮安,洪泽湖西岸,淮河入湖处。”
詹明弈又问:“林大人可知我朝的治水之策?”
不等林蕴说她不知道,詹明弈自问自答:“治水是以祖陵为国家根本,即运道民生,莫与较重。”
“祖陵水患为第一义,次之运道,又次之民生。”
林蕴听到这话,也怔了怔,大周治水难道不是保民生保社稷,竟将民生排到最后头?
转念一想,林蕴也明白个大概,大周强调祖宗之法,皇帝自然是把祖陵放在第一位,至于保运保漕,早知道漕运能将粮食资源由南运到北,漕运对维持京师及北部边境的粮食供应至关重要,也不能弃。排来排去,一地百姓的生死存亡之事竟被放到了最后。
詹明弈接着说:“淮南水患频发,洪水无处可泄,尽往下游泗州与东南平原倾倒,可明明从祖陵凿一条道,开一条新渠,就能缓解,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就看着洪水隔两年就淹过去一次。”
宁淹千里田,不毁皇家墓。
詹明弈说着说着几欲哽咽,他道:“你不知道泗州城如今是什么场景,洪水肆虐,百姓已然麻木,他们都说每几年就要闹一回,说要不是谢次辅之前重新设计了河道,这水还会来得更频繁些。”
詹明弈大概思绪的确紊乱,他说得有些颠三倒四,又讲起当年谢钧还没当次辅时是提过要不要在皇陵修渠而过的。
“陛下直接否了,说此事莫要再提。自此这么多年,皇陵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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