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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120-130(第5/14页)
当选在农历三月份左右,气温刚刚转暖,那时候外层的皮和靠中间的木质易于分离,这样愈合快、成活率高,但我三月份肯定不在江浙,只好提前先展示这法子了。”
林蕴稍微费了点劲儿,捏开砧木剪口的皮层,皮层和中间的木质分离,形成一个袋口状的空隙,再将接穗插入这个袋中,然后抹一把湿润细土壅紧嫁接部分。
林蕴抬着脏兮兮的手,和同样一手土的钱庄头道:“这就成了,等它自己长好就是。”
钱庄头有些呆愣地站起来:“就这么简单?”
林蕴笑了:“就这么简单,毕竟要是复杂的话,那大家都做不来,我也不能教你啊。”
在农田里,一个操作难度太高的法子绝不是好办法,但凡考虑要大范围推广,定是化繁为简。
除了钱庄头,还有专管桑田的几个佃农也都在学,林蕴一一过去指点。
“这个用力过猛了,皮层插破了,用不了,需要重新来过。”
佃农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小心翼翼:“我没太用力,插进去就破了。”
没用力就破了?
林蕴将接穗抽出来举到眼前观察,转了一圈便发现了问题:“削接穗是四刀,斜一刀、底一刀、侧切两刀,你这个只用了三刀,所以接穗舌尖宽了,插进去就把皮层戳破了。”
钱庄头低头看看地里的苗,又抬头看一眼正不厌其烦一遍遍教佃农的林司丞,等林司丞巡视完一遍回来,钱庄头这才下定决心,主动问道:“我记得大人刚来的时候,同我说过什么桑树的‘中干拳式养成法’,那时我虽然听得懂北地口音,但太久没听过,有些地方都没听明白,不知道大人能否再同我讲一讲?”
有口音没听清,这是个拙劣的借口,实际是钱庄头当时压根不信林蕴,根本没听。
林蕴却眼睛一亮,毫不在意,当即承认:“那是,我的北方口音重了点,我现在就再给你讲一遍。”
钱庄头这么个好面子的,都愿意主动向她请教,人家把台子搭好了,她赶紧麻溜上去得了!
***
林蕴那边进展斐然,谢钧这里也不遑多让。
他今日没去田里,而是在宁波逛铺子,逛的还是粮坊。从车队那里拿来的运粮记录来看,起码有三成被贪下来的税粮没出宁波府,其他七成也都是在周边销掉了。
孙铭古自然一个人消耗不了三成税粮,那些粮被倒卖,流入市场,自然会引起粮价的波动。
就在城内逛了逛,回驿站时天色尚早,林二小姐又寄来了信,谢钧打开信,她如今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林二小姐是个做事再认真不过的性子,定下的目标,想做的事,就一定会不折不扣地完成。
她汇报工作的习惯还在,等看完林二小姐在田间的工作进度,他看见了那句——
【多谢大人推荐,西湖莼菜汤很合我口味。】
这句话不在公事范围内,看得谢钧微微勾起唇角。
等严律拿着邓桥村粮长的收税本进来,看见自家大人稍微闲一点,就又将林司丞寄来的几封信拆开来回看。
至于为什么只是扫一眼,严律就知道大人看的是林司丞的信,自然是因为案头还放着一只打开了的木匣子。
除了林司丞,大人还会将谁的信放在匣子里收好呢?
严律上前递上税本,汇报道:“邓粮长一家子今晚就会连夜搬离,先对外说是访友,等孙铭古意识到不对劲儿,起码要一阵子。”
谢钧将桌上的信再装回去,放回匣子,匣子扣上的那瞬间,谢钧面上的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沉下眉眼,应了声“嗯”。
严律说一阵子还是高估孙铭古了,要是邓桥村的村民不报官,孙铭古那个只知道挖坑不知道埋坑的蠢货怕是要等到事发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
有些人做坏事时洋洋得意,自诩绞尽脑汁、智计频出,殊不知就凭他头顶那个猪脑子,动不动没差。
谢钧接过税本,快速翻过,心中便有了数。
如今这宁波从源头的土地、到收税、运输、入库,到最后的销赃这整个链条谢钧都摸查过一遍,手上的证据都够将孙铭古活剐十遍了。
谢钧合上税本,脑子里正思考手头这些证据如何交叉映证,大概是实在没什么难度,谢钧甚至分出些心思到林二小姐那里,她在江浙事情办得如何?他们能赶上一起回皇城吗?
正想着,严明从外面进来,急匆匆的,他同谢钧道:“琼州那边来信了,当年的鲁王叛党郭权找到了。”
一听这话,谢钧眉心微拧,指尖无声地敲了敲几案,沉默片刻,终是道:“把消息递给陆暄和。”
话音不重,却像是用力压下想反悔的情绪。
人找到了,陆暄和与林二小姐之间隔着的旧事便浮出水面。
有些东西,不说开,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说开了可就不一定。
若谢钧站在林二小姐的位置上,他绝不会回头。但她和陆暄和偏偏是两个世间少有的大善人,若他们俩又昏了头凑到一块,谢钧怕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算算带人从琼州到皇城的路程耗时,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在林二小姐那里,他的分量必须要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压过陆暄和。
谢钧摊开手,拢住案上的匣子。
林二小姐只能选他,也只会选他。
***
日头褪了色,林司丞已经回了驿站,钱庄头借口自己要在桑田这边再办点事,没同林司丞一道离开。
天渐渐黯下去,钱庄头让佃农回去歇着,不用管他,于是他便席地坐在桑林间,见绿荫遮蔽,听桑叶簌簌。
他脑海中回想着林司丞的言语,她说:“‘中干拳式养成法’这名头听着玄乎,整得跟养生练拳似的,其实就是给桑树做田间管理,分层修剪树形,让树冠充分采光,提高亩产叶量,应用得当的话,起码能在现在的基础上提升三成。”
林司丞的法子依旧不难,桑树栽植那一年,离地一尺左右减去苗稍,待发新芽,选三根疏阔的壮枝留下。
第二天春天发芽前,离地两尺再次砍伐,等发芽后,在每根壮枝上再留两个分支,这样就有六个分支。
日后每年都在三尺的高度砍伐,整片桑林高度一致,不互相遮挡日光,结桑叶的位置相同,便于采摘,田间管理也轻松许多。
钱庄头看着如今高低不齐的桑林,似乎能透过它看见林司丞描述的整齐划一、绿意盎然。
除了激动,钱庄头还有些失落,他是不是老了?
他自诩治田有方,但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种好办法的。
凭着一身种地的好本事,钱庄头要强了一辈子,如今却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钱庄头缓缓从地上起身,拍拍身后沾染的土。
佝偻着背,他想,有时候,人真是不得不服输。
正当他沉浸在这怅然之中,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在林间回荡。
“钱昌!这个点儿了,你还不回家吃饭,还要人来叫,你是要在家里当大爷了!”
这一声河东狮吼,钱庄头当即醒了神,腰杆一下停直了,麻溜地往外小跑。
算了,输给林司丞也不算大事,毕竟她在江浙也待不长。
但惹恼了媳妇,那可是日日相对啊!
第125章 题字
夜幕深沉, 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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