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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130-140(第11/14页)
他道:“吏治整顿的‘考成法’如今大周已然起步,此策会一直坚持下去,无须赘述。林二小姐提过的‘养廉银’需等朝廷接受大量税银之后才能开始,所以暂且也不提。”
“如今要谈的是‘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大周在未来十几年内,要不要将两法一并实行。”
“一条鞭法”是将田赋、徭役和杂税合并征银,简化了税制,减少了百姓苛捐杂税的困扰,但并没有废除人头税。
而“摊丁入亩”完全废除了人头税,将其摊入田亩之中征收。从前的人头税是地主和百姓家里都是五口人,他们交同等数额的人头税。但人头税摊入田亩之后,谁家的地多,谁就交更多的税,进一步减轻了百姓的负担。
“一条鞭法”类似的政策已经在大周陆陆续续有尝试,这项税改是一定会继续推下去,但谢钧对“摊丁入亩”却犯了愁。
对于有心治国的臣子来说,没有谁能对“摊丁入亩”这种彻底性的变革不动心。
自谢钧从林二小姐这里听到了这项变革之法,他就一直在研究大周有无可能在未来十几年内将“摊丁入亩”一并推行。
如今谢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对林二小姐道:“如今的大周推行‘一条鞭法’已是勉强支撑,‘摊丁入亩’绝非此刻的大周能涉足的。”
林蕴听出谢钧语气中遗憾之意,她回想一下,在他们那个时空,“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的确是分别在两个朝代推行的。
林蕴有些好奇:“谢大人是怎么作出这种判断的?”
谢钧已然研究多时,他回答得很具体:“从白银、田亩人丁统计以及世家的反对程度。”
首先是白银。
“类似‘一条鞭法’的税改在大周能推行的前提就是如今海贸开了,大量白银流入大周,大周境内的白银储备能够支撑百姓用银钱来交税。”
“但这是南方富裕,北方可没有海贸输送大量白银,若是将人头税也完全摊入田亩计为白银交纳,北方可能反倒会民不聊生。”
北方银钱紧缺,百姓又要用银钱才能交税,他们只能去卖粮食,粮食收成是季节性的,会出现百姓集体在某几个月大批卖粮,商人自然会从中压价,造成“银贵谷贱”的情况。
“所以就算只实行‘一条鞭法’,也需要确保海贸白银流入的稳定性,并且看住粮价,目前大周境内的白银储备没有实行‘摊丁入亩’的条件。”
“其次‘摊丁入亩’需要更准确的田亩和人丁统计数据,如今大周是隐田遍地,得先在‘一条鞭法’实施过程中,将土地重新清丈,人口核查过一遍,这样才有实行‘摊丁入亩’的基础。”
提到最后世家的反对,林蕴这八个月在大周也没少见识,她道:“是因为‘一条鞭法’在给百姓减少负担的同时,也稳了国家财政,所以有些开明的官员会支持,但‘摊丁入亩’是动了所有地主阶级的利益,他们一定会强烈反扑对吗?”
“林二小姐说得没错,”谢钧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怅惘,“彻底性的变法令人心驰神往,但步子迈得太大,把人摔死了,那便一件事都做不成了。”
林蕴看着眼前的谢钧,他总是意气风发的,但此时他面上的失落十分真切。
谢钧将一条条的困难想得这么清楚,定然想了又想,最后不得不放弃。
对着眼前难得苦闷的谢大人,林蕴选择笑出声来:“谢大人的变法就像我想选育良种一样,粮食需要时间生长,有时候一个不好,就会走弯路,一年年地试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但路要一步步地走,我们就将眼前的事做好,尽力而为,有些事留给后来人愁吧。”
谢钧是个带有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林蕴可不敢有这毛病,不然她可能早就在频繁失败的试验中先疯掉了。
毕竟做实验嘛,成功的经验寥寥无几,失败的经验堆了一箩筐。
见林二小姐笑得开怀,谢钧摇摇头,道:“但‘摊丁入亩’也是有用处的,我会将此法透露给几个激进的官员,他们定会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等吵了一段时间,比起“摊丁入亩”这种砸世家饭碗的雷霆之势,那些保守派的官员便觉得“一条鞭法”不过微风细雨,推行起来阻力也会小很多。
说最后一句时,谢钧表情严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劝告:“如今我与你提前说清楚此事,日后朝堂争起来,你也心中有底,其中有不少是我安排的人来做戏,你切莫掺和进去,平白沾上麻烦。”
几次意外下来,如今谢钧也算是看明白了,林二小姐大概就是那个他预料不到的“变数”,一些有关她的大事,还是切莫瞒着她,以免最后又整出一些阴差阳错。
听到谢钧的“想开窗先拆屋”计划,林蕴不免咋舌,果然不能被谢钧一时的失落给骗过去。
谢大人还是那个谢大人,他的心眼多得跟竹筛子一样!
林蕴小鸡啄米地点点头,就她这一眼望到底的心思,跑去冲锋陷阵还不够送盘菜的,还是别添乱了,好好在地里待着吧。
变法聊完,林蕴也打算回去了,她来找谢钧之前,时迩正去借船上小厨房给她做杏仁酪呢。
船上吃食终究没有在外面丰富,杏仁酪润肺止咳,时迩见她夜里还有些咳嗽,特地在停船的时候下去买了材料。
她可不能辜负时迩的这番心意,得赶紧去吃上!
见林二小姐眼睛已经往外瞟了,便知她归心似箭。谢钧折子还没看完,也不打算压着馋猫不让她走。
他侧身把小案上字迹已干的两张字拿起来,将他与林二小姐合写那张【谢元衡】折好递给她:“既然你力求事事精进,那就回去好好照着这个再练一练。”
林蕴看着眼前的纸,总觉得接和不接都有些古怪。
不接,那就是打自己的脸,前脚说要精益求精,后脚就放弃了。
接,她回去苦练谢钧的名字,这算什么事?
时迩怕不是要笑死她了!
最后林蕴还是接了那张纸,决定大不了拿回去压箱底。
正准备拿着纸离开,就见谢钧将那张她写的【谢元衡】折起收好,林蕴停下脚步,问:“谢大人,这字写得不好,索性丢了吧?”
谢钧却摇头:“习字中想知道是否进步,得保留原稿,下次再看你的字,会同这张作对比,我是要一直收着的。”
林蕴眼睁睁看着谢钧将那张字放到一旁的木匣子里,然后抬眼挑眉问:“林二小姐不是赶着去吃杏仁酪吗?”
林蕴满脑子都是从谢钧的匣子里抢出那张纸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抱憾而去。
严明就在外面守着呢,她要是有动作,说不定下一刻他就破门而入了。
再说了,谢钧身上还有伤,同他争起来别扯到伤口了。
呜呼哀哉,“代代流传”还没解决,如今又多了一张原稿!
林司丞出了门,严明再进来,瞧见自家大人看折子都带着笑意。
大人随之而来的下一句让严明也咧开了嘴——
“严明,将那只笔拿去洗了,然后这个月再给你涨一个月的月钱。”
严明乐呵呵地去洗笔,在水中晃动笔锋时,满心全是对林司丞的感谢。
林司丞,这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别嫌麻烦,要多来看看大人啊!
第139章 参军
清晨, 官船在河面上航行。因为船上载着谢钧这个当朝次辅,回去的这趟船比林蕴来时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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