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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160-170(第11/14页)
蕴就准备去卧房里找铜镜,刚一进门,如意就问:“咦?这簪子不是交公了吗?小姐又打了一支?”
林蕴顿了顿,走至妆台前,铜镜光可鉴人,让林蕴瞧见自己鬓边的簪子。
那是一支金玉顶梅花簪,银簪脚,簪顶以珠宝玉石铺开一朵梅花,和她从前那支一般无二。
这是林蕴见谢钧第一面的时候,赔给他的簪子。
后面她复杂发髻梳得少,便没机会戴,再后来林岐川事发,林蕴只带走了宋家的财物,将林家的都充了公。
林蕴取下簪子,簪脚是平直圆润的,不是她那支,她那支簪脚被打磨得很锐利,像是时刻准备着要插入谁的心口一样。
这是一只谢钧新打的,林蕴重新插入鬓间,又在镜子前面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很好看。
她应当只戴着这簪子见过谢钧一回,他如何能猜到这是她最喜欢的簪子呢?
林蕴想不通,便提笔写了张纸条,叫来时迩:“我有些事想问问谢大人,还请你帮忙送一下。”
时迩接过纸条,还有些发怔——
这不是前脚刚分开吗?这么快就又有话要说了?
等谢钧回府,见到林蕴问他是否有读心术,谢钧哑然失笑。
他们见到的第一面,她奔逃出府,那般紧急的情况下,若是头上戴一根簪子,要么华贵至极,用做逃资,要么简单朴素,力求低调。
那支梅花簪子不上不下,那便只能因为喜爱了。
因为喜欢,所以才戴上它。
谢钧详尽地写下缘由,叫严明送过去。
写完了信,谢钧在书房坐了一会儿,难得没在处理公务,如今定下亲事,谢钧安心许多,林蕴是重诺之人,有了约定,许下将来,她就不会轻易离开。
但他还是在想她,谢钧起身步入庭中,四处走走,思量等成亲后,院子里的格局是不是要稍微改一改。她更随性些,这般是否会让她觉得拘束?
转至后院一角,听见“沙沙”的声响,谢钧瞧见是仆从正在檐下打磨一方铜镜,见谢钧走近,仆从有些紧张,停了手,道:“铜镜用久了,总会蒙上一层晦暗的锈膜,大人屋内的镜子有些花了,小的给抛抛光。”
谢钧点点头,俯身伸手抚上那半新半旧的镜面,指尖划过,影子逐渐分明。
未磨过的部分有些模糊,磨好的清晰澄明。
就在那一刻,谢钧突然明白该如何和林蕴解释为何是从未有过的欢喜了。
中状元自然得意,可从前的他就像这未磨亮的铜镜,依旧能照见世间万物——
功名、抱负、得失。
却也仅止于此。
一切情绪都像隔着一层朦胧的锈迹,喜悦有之,却不够真切,仿佛只是应当感到高兴,便觉得了高兴。
而今日不同,她将镜子拭亮了——
万物骤然明晰,光可鉴人。
第169章 书房
农历十一月中下旬, 天气渐冷,昼短夜长,小麦进入越冬期, 停止生长。
没有实验室环境, 没办法测激素水平、做分子标记之类的,在越冬期, 大周的育苗工作被迫轻松许多,只需要注意保暖,别把重点关注的苗冻死就好。
剩下的苗适者生存,毕竟抗寒性也是筛选标准之一。
地里不忙, 林蕴在乡下又办完了两场宣讲, 刚好陛下传召林蕴, 她就又回皇城了。
面圣当日, 朱道崇问过她如今在育种上的进展, 一听到要好几年才能有进展面上有些失落, 但很快又问她在户部是否会觉得格格不入。
“户部只有你一个正经农官,怕是行事多有不便。”
林蕴回道:“臣多在田间地头做事, 户部同僚们都在官署中, 大家各司其职, 倒没有什么人际上的困扰。”
朱道崇却摇头:“总混在一块儿也不好,林卿做事有章法,我瞧着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这次觐见结束得很快, 仿佛只是君臣之间的闲聊, 朱道崇关心关心农事罢了。
得到了天子的“倚重”,林蕴却有些不安,她想与谢钧聊一聊,但又不好私下见面, 只能暂时按捺,等到明日上值再问他。
未时时分,林蕴在书房中改她的水车图,前阵子詹明弈特地抽空来了趟乡下,同她一起讨论能否将水车改得更模块化,这样组装简易,可以在灌溉难度更大的丘陵地带安装。
右手在纸上写写画画,左手掖起宽大的袖摆,以免让袖口沾了脏。
林蕴上身穿着一件妆花缎的交领袍,下搭一条如意云纹缎的侧褶马面裙,裙摆铺展开,精致的暗纹在午后的日光中显得波光粼粼。
上午去面圣都没穿得这么讲究,是午睡后如意给换的,说林蕴成日在地里怎么轻便怎么来,去官署也是穿官袍,她做的这些漂亮衣服都没什么场合穿,林蕴这才换上了。
虽然麻烦了点,但穿漂亮衣服,人的确心情会变好。
正纠结要不要将踏板做得更宽,窗户“吱嘎”一声轻响,林蕴抬眼望去,心脏骤然一缩。
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身影从窗户一跃而入,轻巧落地。
手直接抓住案上那块海浪纹黄铜镇纸,林蕴张嘴就要呼喊叫人,但当看清眼前之人的脸,瞬间卡了壳。
“谢……谢大人?”
摘下遮掩用的宽大毡帽,谢钧的头发少见地不齐整,发丝稍稍凌乱。平日里金银玉犀质地的发冠通通不见踪影,只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着。
身上穿的也不是绸纱绫缎,只一袭灰褐色的粗布棉袍,同林蕴府上小厮打扮一样。
林蕴见谢钧拧了拧眉头,似是自己也有些不适应这般打扮。
方才的那点惊慌在谢钧皱眉中消失个干净,莫名奇妙地,林蕴觉得谢钧此刻像一只名贵的家养猫,出去流浪一圈,在外落了难,变得灰头土脸的。
哦,不是外来的坏人,是家里跑出去的猫回来了。
灰扑扑的猫,不,是谢钧缓步朝林蕴走来,道:“我若直接前来,太过惹人耳目,但许久不见,实在是想见,便这般来了。”
谢钧瞥过林蕴手中握着的黄铜镇纸:“临时起意,没提前给你递信,看来险些要被老师送的贺礼打个头破血流了。”
林蕴讪讪地放下手,物归原处。别说,这个黄铜镇纸防身确实不错,尤其是赵老给她的这个是圆形,份量又足,丢出去跟铁饼差不多。
时迩在书房门口守着,仔细听屋内的动静,方才要不是最后时刻她认出了这是谢大人,她一个手刀就已经上去了。
若是小姐将谢大人赶出来,那大人就是歹人,这个手刀要不要补上呢?
可惜,里面只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时迩遗憾道,想来小姐是允许谢大人这般行径的。
书房内,林蕴忍不住多瞧谢钧几眼,人靠衣装马靠鞍,粗布麻衣无形之中敛去他几分迫人的气势,少了些许侵略性,却反而让人更能将注意力放在他这张脸上。
三庭五眼恰到好处,骨相绝佳。
林蕴眨眨眼睛,心想若谢钧只是一个穷书生,甚至只是一个小厮,凭他这般风采,她应当也是愿意养着他的。
看归看,林蕴还记得招待这位“意外来客”,既是偷偷来,不好让时迩进来上茶布置,林蕴起身准备将屋角小案处的椅子搬过来,不料谢钧绕过长案,径直走到她身旁,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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