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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重生不涨智商》160-170(第4/14页)
久,他才缓缓退开。林蕴心在胸腔里乱跳,她低着头,不去看谢钧,只盯着地上他那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
谢钧语气柔和得都不像他,说他回去便给母亲去信,请她早日回京,与她母亲见一面,将亲事定下。
“夜太深了,你快些回去吧。”
听见这话,林蕴猛得抬头瞪了他一眼,眼尾还染着秾丽的红——
方才是谁箍着她不肯放?现在倒是知道夜深了?
谢钧被她这一眼看得喉头发紧,轻咳一声,压下再揽住她的冲动,弯腰拾起熄灭的灯笼,用火折子重新点燃,暖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一小片黑暗。
谢钧将灯笼递到她手中,嘱咐道:“回去的时候仔细脚下。”
林蕴接过,埋着头小跑回去,她跑得比来时只慢一点,来时觉得有些凉的风扑在面上,却没有驱散热意,一星半点也没有。
谢钧站在原地,目送林蕴带着那点光晕渐行渐远,直至彻底融入夜色。他缓缓低下头,唇角难以自抑地扬起。
母亲那张嘴竟比道观的道士还灵,范光表也许真是他的月老。
这不他一上天,自己的姻缘就定下了。
***
翌日,昨夜范宅失火的消息传遍了皇城,等到下午,又传说不是失火,是范首辅为证清白,在家自裁自焚了。
这般刚烈的死法震惊士林,不少骂过范光表的士子都有些犹豫起来——
范首辅这般刚烈,难不成真是冤枉他了?
但再想想近日在皇城中流传的那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证据,又觉得此人就算死了,也颇为无耻,八成是以死相挟,趁着还没定罪,搏一个身后名。
年近八十,也不知还有几年活头,便想着干脆留一个好名声也不是不可能。
关于范光表的死,皇城中是议论纷纷,林蕴知道后是心都提起来了。
昨夜谢钧这般反常,怕不是刚手刃仇人?
想到这里,林蕴忍不住捂脸,都这样了,他居然不想着如何遮掩,而是跑到后巷里同他厮混那么久?
张维刚核算完账簿,动动酸痛的肩膀脖子,就见林少卿脸和脖子都泛着红,他起身顺手将他这边的窗打开。
一旁的小官道:“照磨,这天渐渐冷了,别开窗了。”
张维朝林蕴的方向抬抬下巴,压低声音道:“林少卿瞧着热呢,开一会儿。”
等看到林少卿连耳朵都红了,小官当即不说话了,只默默将衣服领口再勒紧一点,试图稍稍抵御这冷风。
林少卿身体可真好啊,种地对强身健体这般有效果?
冷风一刮,林蕴的确清醒许多,比起羞恼,对谢钧的担忧占了上风。
杀人不难,难的是如何藏住马脚,遮掩下来。
林蕴知道依照谢钧那个脑子,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这个,但她控制不住,林蕴在桌上的文稿翻了翻,捡起来两张,勉强找到了个事由,便起身去找谢钧。
林蕴刚出门,在风中瑟缩的小官立即起身关窗,冷风一止,肢体舒展开,小官心想要不要在家中院子里也开两块地种种。
林少卿再升一级就能有独立的官署的,但这么吹下去,他很难保证是林少卿先升官,还是他先瘫啊!
还是开两块地练一练,防患于未然吧。
***
户部正厅中,谢钧稳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听见严明通报林蕴来找,他还有些意外。
按照昨夜分别时的情景,谢钧以为她还要躲他几日呢。
为了让她安心些,林蕴进来之前,谢钧对严明道:“等会儿林少卿进来,你不用出去,在屋里守着就是。”
多一个人,她反倒能放松些,昨夜的确是有些冒进,得缓一缓,别将人吓跑了才是。
林蕴一进来,看见严明在,的确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谢钧不至于在官衙中乱来,但昨夜谢钧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吃掉一般,实在是印象深刻。
交谈两句,见谢钧同往常一般,林蕴全然放了心,果然大概是昨日手刃敌人让一向稳重的谢钧有些失控,如今此事过去,他就正常了。
她当初第一次发核心期刊的时候,大半夜绕着操场跑了三圈,累得呼哧带喘才冷静下来。
谢钧蛰伏多年,一朝大仇得报,这冲击程度称得上“范进中举”了,林蕴想了想,合理化了谢钧昨夜的行为。
假模假样地拿手上这两张纸同谢钧聊了聊:“如今的农术册子正在编,但百姓多不识字,如果想推广到全大周,先要让一拨人上了课,再将这些书和知识传授到百姓中间去……”
同谢钧讨论过几句,初步定下办法后,林蕴压低声音问道:“范光表的事谢大人有把握吗?”
谢钧学着林蕴,同样压低声音道:“如今是将有婚约的人了,我不会冲动做没把握的事。”
不想林蕴担心,谢钧解释道:“范光表人死了,若是浙江那些证据有狡辩的空间,他那些党羽都会想着如何拉我下马,但恰恰是铁证如山,他们便不会帮他申冤,只一心琢磨如何将罪行都推他头上,毕竟死人开不了口。”
“此事最要防的是陛下,他不想让我一家独大,但陛下虽是全大周最尊贵的人,可他只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久居宫中,能见到的人,听到的声音,就那么多。”
谢钧说得隐晦,但林蕴见他这副笃定的样子,便知他极有成算。
事情做已经做了,此时怕也无用,林蕴只道:“那你定要小心些。”
谢钧点点头,见她要出去,状似无意地问她:“对了,给母亲的信,我已经寄出去了,你同宋夫人说我们的事了吗?”
林蕴:“……”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事!
“事有轻重缓急,你先将心思放在正事上,此时不急。” 林蕴说完见谢钧垂了垂眼,当即觉得不妥,反省自己话说重了,是她先提定亲之事,不应当如此搪塞。
林蕴正色道:“虽然此事不急,但我今日下值后便会告知我母亲。”
听见这话,谢钧当即眉眼舒展开。
很好,她没反悔就好。
第164章 差错
范光表身亡的消息一出, 好些勋贵朝臣都暗中给谢钧递了信,想要拜会他。
甚至更早一点,自范光表被停职留家反省开始, 就有不少人上门攀交情了, 如今是更多了。
此时正值秋冬之交,既不用上冰, 也没冷到要用炭,但谢宅门口被送礼的队伍堵得水泄不通,都是要给谢钧送“冰敬”和“炭敬”的,当然车里面冰和炭少得可怜, 尽是些金银财物, 奇珍异宝。甚至有人前一日送了“冰敬”, 第二日就来送“炭敬”, 第三日说府上崔夫人的生辰快到了, 将礼提前送上。
对于这些“不合时宜”的礼谢钧统统收下, 至于那些人,是一个都不见。财物礼金转头都充了军费里, 甚至还将充军费的明细条子一一送至那些人府上, 感谢他们对战事的支持。
想要前来攀附的人太多, 真关心他的人也有几个,林蕴上午刚来过,下午谢钧刚到文渊阁朱翊深就来了。
谢钧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捏了捏眉心, 问:“今日不藏头露尾了?”
朱翊深一点也不客气, 往旁边椅子上一坐,道:“关系再不好,范光表都倒了,如今你可是香饽饽, 我这个太子也不能照从前那样‘肆意妄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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